珹堇

去现充了。可能寒假回来

[忘羡]抚仙(上)

#复健失败的产物,节奏仍然慢热
#ooc归我







一.夜半



       蓝湛是个慢性子,其实都市里转转也没什么不好,但思来想去似乎还是山里最合心意。找处僻静点的农家小院,吃点家常菜,逗逗猫狗,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行动派总是说走就走。

       三个小时的车程,有一个小时都在走土路,尘土飞扬,幸好还有两边山花千姿百态地冲人笑着。

       蓝湛对这边的天一见钟情。小高原的天像他自己的名字,白云大团,成群结队地游荡在和缓的山峰间,影子映在大湖里,波光粼粼的水波中似有鱼群闪烁。天映水来水映天。

        他推开客栈房间的雕花木窗,有些费劲地将自制防蚊纱拉起来,望望扑面而来的蓝绿色——繁茂树丛在湖风吹拂下簇簇抖动,碧蓝湖水向左向右看去无边无际,清冽冽的流水味道。

      可能来对了。他暂且忽略掉客栈宣传上“豪华海景房”是否属实的问题,旅途辗转使他备觉疲惫,此时一张床才是其心之所向。

        这边最不好就是蚊虫多。蓝湛睡到半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不住嗡嗡作响,他强撑起眼皮想要点燃被遗忘的蚊香,却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

        ……抢劫?!

       蓝湛第一时间快速转动脑筋,意识到自己睡时锁好了门窗,并且除了桌上的单反相机随身并无任何贵重物品。

       山间来劫财的野贼?他顾虑到来人手中也许持有凶器,没敢轻举妄动,身体做好了防御警戒,小心地开口问道:“谁。”

        从覆住眼睛的那双手上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别动。”

        然后似乎轻笑了一声,又压低声音说:

       “劫色。”



————————————



      黑头发黑眼珠,看穿着可能是个汉服爱好者,微长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一小簇,上面扎着一根已经泛旧了的红绳。

       这人在床上正襟危坐,两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一脸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

      蓝湛想掏出手机打110,又觉得小县城山里面哪有警察半夜为这事出警,看看他好像没什么攻击性,便关了手机也坐在床边,亲自审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

       那人似乎等他好久,一听发问立刻兴高采烈地答:“我叫魏无羡,是这湖里的仙人。”

       蓝湛开始在手机上百度当地最近的精神病院是哪家。

       “等等啊。”魏无羡扑上来摁住蓝湛的手,“不还没问完呢吗?你不想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蓝湛看了他一眼,诚实地说:“不想。”

       对方没有丝毫气馁,不依不饶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在这个湖里呆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你啦。蓝湛,哎,你看着我,神仙在你眼前坐着呢。我来给你介绍姻缘,命里注定的那种。”

       蓝湛放弃了拿手机的念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一场荒诞风格的梦。

        那不如索性配合一下。反正梦里大概是可以放肆些的。

        “谁的姻缘。”他问。

         “你的呀。”魏无羡手指向他的额头,又折回来戳戳自己胸口,突然笑得满面桃花开。

        “我和你的。”







二.疑惑



        法治社会啊。蓝湛想着,然后从画架边缘用余光扫描那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思索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神经才默许这半夜非法闯入又脑子不太正常的神秘人物跟着自己。

       “天真好看。”魏无羡用半边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仰头向上望着。

       蓝湛当他自言自语,笔下继续将调和均匀的颜料抹在画纸上,努力忽视一只聒噪的巨型黑色麻雀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那只麻雀却不太识得好歹,挪挪蹭蹭挨到了蓝湛身边,朝他眼睫毛吹气,“你都画了大半个上午啦,起来起来。”

       蓝湛面无表情地将他挥开,几滴青蓝色颜料溅落在画纸上。“胡闹。”转手又去研究怎么构图才能巧妙地盖住那几滴不甚明显的失误。

      魏无羡把委屈倒在了整张脸上,可怜巴巴地瞅画纸上那片蓝天。

      坚持了不下一会儿,蓝湛终究还是拗不过,轻轻把画笔搁在一旁,擦净指尖,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三天前的晚上,这人做贼一样半夜跑去自己房间,声称劫色不说,还叫嚣他是天上神仙,要来帮自己结姻缘。

      “谁的姻缘。”

      “我和你的。”

       ……蓝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场噩梦。

       那之后他不知道被对方用了什么法子撂倒,重新沉沉睡了过去。早上睁开眼睛想起昨夜之事正暗自惊悚,一转脸就看见有张混不吝的笑脸端正嵌在面积不小的窗框中间。

      他回了三秒的神,觉得不太能接受眼前情况,于是只当自己仍在梦里,沉声问:“干什么。”

       魏无羡倏地从窗框上蹦下来,手脚灵活好不生分地凑到蓝湛跟前,笑道:“听见有人喊我,这不就来了?”

       蓝湛选择性无视对方话语中胡说八道的成分,微微偏头,看他背在身后的手,“那是?”

      来者唇角挂上一丝狡黠,肩膀一动,竟从身后拎出一坛足有一人宽、堪堪能被魏无羡身形挡住的酒。魏无羡见蓝湛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无话可说的样子笑意更深,抬手呼啦揭掉了坛子的酒封,一股浓厚却不至于呛咧的花果酒香飘摇而出。

       直到手中被塞进不知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酒杯,杯中又被来人斟满了美酒,蓝湛将要把杯沿放在自己唇边时才幡然醒悟。

      要么我在做梦。要么我陪这人一起疯了。

       可不知为何他拒绝不了。酒香混着魏无羡的笑,像一支强烈的迷魂针打进他心里,好像这场景似曾相识似的。

       最终他只问出口一句话:“这酒……有名字吗。”

      “天子笑。我跟你说过这是人间最好的酒了,你不也应了吗?”

       他听见魏无羡如此答到。虽然觉得哪里不对 ,但也不做他想,仰头将杯中凛香一饮而尽。

      ……蓝湛从回忆中强行拉回思绪,还把目光聚焦在眼前这张明明就该烦得要死却讨厌不起来的奇怪的笑脸上。

       他只记得那晚自己喝过酒后就又一次一睡不醒,到了晚上才勉强撑开千斤重的眼皮,要不是确定魏无羡在那之后什么也没干,既没劫财更没劫色,他都要怀疑酒里是不是下了药。

      只是那场漫长的白日觉似乎伴着一场更为漫长的白日梦。具体情节早在清醒的瞬间便烟消云散,他只依稀想起自己在梦中呼风唤雨好不威风,而明显自己年轻时也没做过这么中二的梦,于是他又把所有不合理都推到了那杯酒上。

      此时魏无羡已滔滔不绝地又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蓝湛举手下压示意他停一下,调动自己身上所有耐心对他说:“重新说。简洁一点,你想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魏无羡闻言低下头,眉头少见地皱了起来,貌似是在认真思索。片刻后他抬起脸,面上头一次少了那种玩笑神情,蓝湛不禁心中也严肃起来。

      “你都喝了我的天子笑,还没想起我是谁吗?”魏无羡在蓝湛期待的目光里开口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趁对方脾气好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又迅速跟上一句。

      这一句力度可就不小了。

      “蓝湛。”魏无羡先是无比委屈地叫了一声,然后更加委屈地问:

       “你不知道你又要死了吗?”

       “噗咚”。颜料桶被我们素质优良大方稳重心静如水的蓝湛同志无情踢翻。

       蓝湛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深呼吸的频率和深浅程度却已暴露其内心之惶恐。

      他脑海里猛然苏醒过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画面。

      魏无羡翘着二郎腿斜倚在一块石头上,穿一身更加古色古香的衣服,用温柔过头的眼神看着他,怀里抱着一坛酒。

      “蓝湛,你是不是要死了?”他问。

      他和谁说话?和自己吗?蓝湛尽力去挖掘线索,画面却戛然而止。

      他只堪堪听到自己的声音穿过一层又一层十分久远的空间跋涉而来。那声音浅浅的,没回答魏无羡的问题,而是轻轻唤了一个名字。

       “魏婴。”

      蓝湛回过神,看见魏无羡近在咫尺的脸和大睁的双眼,才意识到自己恍惚中将那名字脱口念了出来。

      下一秒肩膀就被人抓住来回晃动——“蓝湛你想起来了?!你故意逗我啊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

      “不是……”蓝湛不好容易从白骨爪之下逃脱,缓口气道:“魏婴是谁。”

       魏无羡脸上一下子布满了几乎令蓝湛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话的失望。

      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那坛给蓝湛留下过阴影的“天子笑”,行云流水地自怀中扒拉出一只酒杯,斟满,递过去,同时不甘心地叹出口气。

      “再来一杯吧,蓝二公子?”









三.魏婴



      “魏婴。”

      “我可求求你了,咱们明白人讲点道理,你一个白白净净大小伙子干什么成天跟着我?”

      魏婴无可奈何地从石头上翻身下来,警告这位面容俊朗衣带飘飘的谪仙似的人物。

      人物睁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可拿不准你这尊大佛来这儿有何贵干。”魏婴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也有这么长时间的道行,从你身上我闻不到人气。”他故意停顿,看看对方闻言微微紧绷的神情,又道:“也闻不到同类之气。”

       人物白玉雕琢的面孔终于有了些许生动。

      “不如咱们都先坦诚相待?你先来告诉我,你叫什么,你是谁。”

      魏婴本不期望这人能答他。十天前他在家门前撞见这位兄台用湖水梳洗,精致的侧脸令他忍不住多瞄了两眼。结果这两眼瞄出了个麻烦,兄台从此天天来访,一到必纠缠不休,也不说明来意,魏婴头疼地表示我看见你洗脸又不是看见你洗澡,你搞这种要以身相许的架势干什么!

      兄台不听,每日打卡风雨无阻。

      魏婴并不自恋到觉得是自己哪里一下子吸引了对方。他这些年见过太多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人,从这位兄台身上嗅到的气息更是令他不得不防。

      “……蓝湛。”

      “什么?”魏婴从自己的世界里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

      兄台走近几步,重复话语,声音又低又磁。

       “在下蓝湛,字忘机。四……”话语突然硬生生停住。

      “四什么?”魏婴支棱起耳朵。

       蓝湛舌尖在齿关轻点,重新说:“祀神。在下华宁祀神。”



————————————



      你有没有做过那种感觉真实到吓人的梦?

      你的感官全部在位,你的思想仍未停滞。可你只能看着梦里一切按照你也不知道的剧本继续演出,无论悲喜,你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个在孤独时空里,被动而无助的旁观者。



————————————



      窗外雾沉沉布满阴翳,雨点打湿瓦片房檐,啪嗒啪嗒。远处有雨水冲过大片树叶的刷刷声,房间里一片昏暗。

      魏婴轻轻蹲在蓝湛床边,盯住他熟睡中的侧脸,鼻梁和嘴唇的弧度一如千年前,就连长而翘的睫毛也似乎和记忆中完美重叠。

       这会儿梦到哪里了呢。他不禁想着。我们初遇吗,对湖夜话吗,他把目光停在蓝湛的唇峰上,不怀好意地笑笑,或者是告白的那个晚上?

      他的笑容在看到蓝湛紧锁的眉头后僵硬在嘴角。又或者……已经梦到了最后。

      不管怎么样。他站起来坐上床沿,周身褪去了熙攘的喧闹,流露出与近旁古老湖泊颇为相似的、被岁月沉淀出的宁静,然后温柔地注视着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爱人。

      快点想起来。我可不想再白白看你死一次。








四.湖珠



      古往今来,人杰地灵的地方可不止出龙和神仙。

      “还得有妖啊怪啊精啊什么的,不然也太单调了。”魏婴翘着二郎腿躺在树荫下信口胡侃,“都怪你们神仙整天为了维持自己单方面的正面形象和普通人胡说八道,妖怪都害人么?并不是吧,妖怪都丑的要命么?也不是吧,你看我,英俊纯良的妖之典型是不是?”

       蓝湛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看他,头微微动了动,不知是在点头还是摇头。

      “算了算了。”魏婴知道虽然瞎扯自己很在行,但如果一直瞎扯估计蓝湛可以从早晨听自己独自啰嗦到晚上。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摇摇晃晃挪到蓝湛身边,问:“今天来做什么,祀神大人?”

      “上次你说的人间好酒。”蓝湛提醒这位只记胡闹不记事的游手好闲之徒。

      魏婴一拍脑袋。“得,天子笑!幸亏没忘,你等着啊。”说着一个侧身倒进湖里,湖面咕嘟咕嘟冒了一阵泡,他又一骨碌爬上岸,全身上下一根头发都没湿,手里倒多了一坛体型庞大的酒。蓝湛抬起眼看他,眼眸中光影明灭不定。

      “人间说它‘一口赛神仙’。”魏婴兴高采烈地打开坛封,“今天就让你这真神仙尝尝,看看是否名不副实。”

      “有劳。”蓝湛伸手结果对方斟来的满满一杯,酒水微漾涟漪泛起青蓝色,像是从一旁的湖面上伸手捞了把月光。

      他端着酒杯,有那么一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管蓝湛高不高兴,伸长手臂和他碰一下,立刻挂上得逞的笑容收回手。

      “你可以叫我蓝湛。”

      魏婴杯子还在唇边,听见这句喉头微动,仰头将整杯酒一滴不漏地灌进喉咙里。

      蓝湛也浅尝般啄饮起来。两人一杯接一杯,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刚才那句突如其来的话也好像就此凭空蒸发。

        蓝湛这个人好像也不错的。魏婴腹诽,人长得好看,没有神仙架子,说话不卑不亢,肯听自己唠叨,闲时偶尔从他这儿闻得一些仙界趣闻,也不失为是件美事。除了他这种莫名其妙就往自己身边凑的举动有那么些奇怪之外,多了这样一个朋友,自己也不是不满意。

       ……朋友。

       魏婴将空杯悬在眼前,周围月白光华在杯身上笼过一层薄纱,薄纱后隐约透出蓝湛的脸。

      我们是朋友了吗?他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仰起头来一饮而尽,随着晶莹液体消失在唇边的还有一丝自嘲的笑容。

      神仙和妖。呵,自己的想象力可以去写话本来卖了。

      蓝湛喝酒极慢,待他像是一滴一滴品完一杯,魏婴已毫不客气地灌下半坛,开始撑着脑袋看蓝湛。看了一会儿心里不平衡,虽然知道神仙个个美如冠玉,还有气质加成,但眼前这位未免太过显眼了点。

      倒是不知酒量如何。魏婴带着点幸灾乐祸期望看到神仙失态,望见蓝湛杯中已空,忙提壶斟酒。却被挡了回去。

       蓝湛收回手,眼底仍是一片清明。

      也是,哪有人一杯就醉的。魏婴遗憾地想,接着便看见对方以正坐姿势飞快挪到自己跟前,然后张开双臂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等会儿?

       魏婴心中狂跳,飞快掂量出蓝湛在这种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自己和向自己敞开心扉互诉衷肠的可能性哪个比较高,在估摸出哪个都不可能之后浑身更加僵硬,似乎身上不是个活生生的神仙,而是条百年要成精了的毒蛇。

      蓝湛不可能对自己有所图,魏婴听着耳畔呼吸声努力平静。这么多年过去,岁月没有抹平自己心上的任何东西,连带着胸口那块疤痕一起烙印地越来越深刻。

      神仙曾给他生命,他仍记得自己刚从混沌之中苏醒,天地茫茫,正是大雪纷飞的严冬时节。那人站在一整个世界肃然的白色里,叫自己一声魏婴。
而在百年之后,那人又是如何唤着这个名字跪在血泊中,手上还紧握着穿过自己胸膛的长剑。神仙,死得和区区凡人别无二致。

       他被蓝湛渐渐缩紧的手臂勒清醒,心中惊悸感仍未平复。刚要把这个不知是醉未醉的家伙推开,耳中便传来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

      “两件事。”

      “啊?”魏婴摸索到面前人的后衣领向外拽,没明白蓝湛没头没脑冒出的话。

      蓝湛故意作对一般死死梗着脖子,头埋在魏婴颈间继续闷闷地说:

      “我心悦你。”

      魏婴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迅速停滞。

      他有那么些不知所措地转了转眼珠,拉住对方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接着对自己说,一定是喝醉了。

      想通这点的魏婴强做轻松地拍拍蓝湛后背:“好好知道了,本大爷身为丰神俊朗抚仙湖扛把子很难让人不喜欢,你先给我坐直行不行。一杯倒还这种酒品下次谁跟你喝。”

      蓝湛闻言不情不愿起身坐好,垂头低眸,看起来委屈兮兮,和平日里清风俊节的模样截然不同,看得魏婴心头一阵痒痒,刚准备伸出爪子小小调戏,蓝湛低着头再次张口,道:

       “魏婴。

       “我想要你的湖珠。”

       这话太熟悉了。

       魏婴。从黑亮的瞳仁中反射出一道挺拔身影,那人笑着走近,将手掌放在黑衣少年额上。能不能给我你的湖珠?

      少年点了头。世界突然变黑了,继而变红。胸口传来剧痛,生命被一丝丝抽出体外的感觉,很不好受。

        几百年过去,他又一次听到了这个请求。

        魏婴默默起身,勾手捞起所剩无几的酒坛。蓝湛的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眉头浅浅皱起来。

      “你走吧蓝湛。”魏婴踩着湖边石子深深浅浅地走去,想了一想又说:“以后也不要来了。”

      他没再管身后那个到底也不知道有没有喝醉的神仙。他没功夫管。

      他这会儿一只手举起酒坛吞下一大口,柔和的酒劲也被这喝法搞得浓烈起来,另一只手则从胸前缓缓抚上心口,在那片伤疤上停住,手指微颤,揪紧了衣襟。

       他弄不清楚蓝湛说的两件事中,到底哪一件该对自己失控的心跳负责。

        蓝湛在魏婴身后看他摇摇晃晃地离开,没有去追。他闭上了眼睛,周围都还是对方的气息。蓝湛突然意识到,这是魏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TBC.】

     



脑洞又开大了……争取努力缩一缩,下次把伏笔都填上OTL

懒癌发作+游戏误我完全没有动力,求红心评论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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